纪念袁老

重要的历史人物谢幕时，就算没有传奇般的天人感应，至少也应该有彰显他一生功业的丰碑。毫无疑问，袁老有这样的分量，担得起任何人的敬意。

我上中学的时候，袁老就已经是出现在历史课本中的人物了。不过好像只归于叙述共和国科技成就的科技史部分。但如果用一种更遥远的历史眼光审视，不难发现，其成就对正史的推动作用，同样不可低估。

现在我们的主粮产量大概是建国之初的四倍多（当然了，粮食产量增长一定得益于诸多因素，化工发展、农地开垦都不可忽视，但谁也无法否认袁老的功绩）。对应地，人口也增长了约摸三四倍。也就是说，没有以袁老为代表的促进农业增产的因素，中国可能达不到现在的人口规模。这意味着改革开放后通过全球化带动的工业化进程中，劳动力要素价格可能更快上涨，我们可能在没吃下这么多产业门类、没望到发达国家项背的情况下撞上不愿见到的拐点、天花板。经济的根基变薄弱，意味着地缘政治前景更暗弱，伟大复兴的道路也更为艰险。虽说历史不容假设，但复盘的时候，你总能感知哪些人、哪些事是关键的“承重点”，没有他们，历史很可能就要改写。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杂交水稻跟两弹一星是一个分量的技术，袁老作为专家，在共和国国史中也将会有一席之地，可能地位仅仅次于钱老。

每每做这样的思考，总是不胜唏嘘。兴亡多少事，哪有什么天命昭昭，都是时也运也。个人在历史洪流中诚然微不足道，但如果是一辈人呢？历史的接力棒交到一辈人手上，他们中会不会涌现袁老一样能量巨大的伟人？或者退一万步，他们能不能不犯错误，担不担得起这份责任？这个问题太沉重了，让人无法回答，甚至无法面对。

那么还是不要沉溺于宏大叙事了。就算说不出要怎样怎样的豪言，总还是会觉得与有荣焉，颇有一种感觉到历史齿轮不断传送出不可阻挡的力量时的虔诚。（文/路桥支行 方晓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