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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羡慕那些吞下螺丝钉也能写出诗的人——读《咽下一枚铁做的月亮》有感
发表时间:2017-10-13 11:17:09

        我常常看这个城市里做着最基础工作的人们。
        十字路口有位瘦瘦的小伙子每天踩着一辆挂着大大“手抓饼”招牌的三轮车,六点半准点出现,见你远远地过来便开始摊上一张饼皮问:“加鸡蛋还是鸭蛋?”小伙子看起来很精神,日复一日,偶尔哼着小曲,但站立的位置数月不变。我工作的单位也有位扫地的阿姨,每天上班都会打个招呼,聊两句:“我啊,每天五点就醒了,二楼跑一趟,四楼跑一趟,周末也闲不住。”日日见她拿着扫帚或抹布,穿梭在营业大厅,这边一擦那边一抹,厅堂总是光洁如新。
        我常常惊叹于他们能够数十年如一日地做着同样的工作。总会看到一些能放下一切去看世界并把这当做一种生活方式的人,带着冒险家的精神去到各种光怪陆离的生活中找寻自我。我很羡慕那群人,羡慕他们可以选择的幸运,羡慕他们敢不去考虑对于未来的规划。
        但是,我更羡慕能够在平凡的生活中看到诗的人。因为大多数人都是没有选择的,没有人每天都要释放一次自我。
我们总得按部就班地生活着,我们以为我们有自由,但是任何一种程度的自由上都有某种程度的短视和盲目。猪的自由、政治家的自由和哲学家的自由都是不同的,可是他们都能够真切感受到自己的幸福。每个人都按部就班地吞咽着自己的自由、吞咽着自己的生活,或者别无选择地按部就班地挣扎于生计。 
        每个城市里都有到处疲于奔命的人。只是一些人比另一些人有着更大的选择余地,一些人比另一些人有着更多的筹码,我们咽下的交易码和文字或是粉笔灰虽然可能不比许立志们咽下的螺丝钉更优雅,却也甜美不到哪去。不同的是我们随时可以选择停止难以下咽的生活,但许立志们的生活是无法停止的。
       “我咽下一枚铁做的月亮 
        他们把它叫做螺丝
        我咽下这工业的废水,失业的订单
        那些低于机台的青春早早夭亡
        我咽下奔波,咽下流离失所
        咽下人行天桥,咽下长满水锈的生活 
        我再咽不下了”
        乌鸟鸟的故事凌乱细碎,却让人很是心酸,他拿着自己的诗在人才市场上念的场景挥之不去,笨拙得让人心疼。“叉车司机或者内刊编辑都可以,我会写诗。”他一遍遍地说。他选择爱情的时候,也遇到了能聊整夜的姑娘,但最后选择了“对生养更好”的姑娘,他看着儿子出生,一脸幸福地决定去当一个杀猪匠。 
        不能选择诗意的生活,那就选择写诗吧。(文/金清支行 何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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